「快吃吧,菜快涼了。」南方舟舉箸招呼著。
唐小築夾起菜放入口中,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,頓時下箸如飛。
「想不到你手藝這麼好,不像我只會煎蛋。」唐小築兩頰鼓脹,口齒不清說著。
「那當然。」南方舟得意起來,「我自幼就在街頭打滾,凡事都要靠自己打點,廚藝自然有兩把刷子,再加上紀六山那老饕指點一二,不是我自誇,可比市面上那些大廚高明多了。」
南方舟朝她擠眉弄眼,那笑容跟猴子沒兩樣。
突然,他將輕浮的神情收斂,講話聲輕柔了起來。
「喜歡的話,我願意為你煮一輩子。」
她聞言一愣,低頭不語,一會後,抬頭望向南方舟,不再躲避他那灼熱的眼神。
「你說的喔。」唐小築燦爛一笑,舉起酒杯。
見到她的笑容,南方舟魂都飛了,只能落魄地拿起酒杯,那糗樣讓唐小築噗哧一笑。
一刻後,酒壺已經見底,唐小築雙頰飛紅,令南方舟心跳加劇,控制不住自己,緩緩靠近佳人,鼻尖碰著鼻尖,用舌頭,品嘗著她的櫻唇。
唐小築笨拙地回應,禁不起南方舟的挑逗,整個人如火燒那樣燙,不由自主扭動起來。
唇分,兩人互看,清楚彼此的眼眸內,醞釀著濃郁情欲。
南方舟一把抱起唐小築,走進屋內臥房。兩人的衣物一件件掉落地上。
「你絕不能辜負我喔,不然,我要讓你嘗嘗我飛刀的滋味。」唐小築羞到躲在棉被裡面。
「皇天在上,后土在下,我南方舟若辜負了唐小築,願受飛刀穿心之苦。」
「你說的喔,要記住自己的諾言。」她用手指戳著他厚實的胸。
她蓮藕般的粉臂纏上他的脖子。
一時間,室內春色無邊,連月亮也羞到躲在雲後。
雲雨過後,兩人相擁一起,沉浸在餘韻之中。
月輪排開雲層露出臉來,絲絲銀光透窗灑入。
「今晚中秋的月亮好圓喔,可惜不夠大。」
唐小築將頭枕在南方舟的手臂,發呆地看著窗外。
「等我們拜堂成親後,一起到天山之巔賞月,那裡的月亮一定比較大。」
南方舟愛憐地撫摸她濕漉漉的秀髮。
「你說的喔,一言為定。」唐小築伸出小指。
「一言為定。」
兩人小指相勾。
次日午後,唐小鴨歸來,見到兩人的親密神情,只能摸著額頭仰天嘆息。
「早就知道你這小子心懷叵測,讓你在這養傷,早晚出事,這下可好,真不知道,我怎樣跟夫人交代才好,唉。」
又過十來天,南方舟身子轉健,內傷恢復八成,終日沉溺在溫柔鄉中。
某天清晨,他突然想到圖王一役,正道群雄死傷慘重,自己尚未跟師門報平安,心生不安,連忙修書一封。
寫完信,他在信封蓋上風華山莊獨特的印鑑後,轉頭,看著床上赤裸的她,玩興大起。
他大鳥高飛,一把壓住了她。
她在他底下掙扎,有點生氣。
「你幹甚麼,人家正睡著好好的。」
「今天天氣那麼好,我們出外走走吧。」
「好。」
元末,群雄割據。有句流言傳遍天下。
「友諒最傑,士誠最富。」
張士誠,人稱「泰州張」。
他盤踞蘇州十餘年,保境安民,輕徭薄賦,與楊完的部隊所到之處,屠殺擄掠,不得民心,形成極端對比。
江浙人稱「生不謝寶慶楊,死不怨泰州張」。
太祖皇帝在鄱陽湖擊敗勁敵陳友諒後,奠下根基,天下無人能擋。
張士誠卒後,江南各地哀而祀之,稱之為「張王」或「張元帥」,丹徒一帶信仰最烈。
太祖派錦衣衛查問,當地人都說,奉祀的是都天元帥張巡。
張巡是忠義殉國的唐朝名將,朱元璋就安下了心。
這日,南方舟與愛人共騎一匹馬,來至南昌寄信後,走走停停,來到了江蘇丹徒。
南方舟見到張元帥廟,心想,此人雖敗猶榮,乃一介英雄,不可不拜,於是下馬,打算入廟一拜。
他伸出手,「小築,我扶妳下馬,進廟一拜,遙敬這江南英雄的英魂。」
唐小築只是搖頭,就是不願意下馬。
「怎麼了?」
沉默了一會,她才嘆息,說出了原因。
「我出生不久,父親就請來高人一柱大師為我命名。一柱大師取名之餘,替我批下八字箴言:逢李則旺,遇廟莫入。」她一咬牙,「所以,我終生不入廟。」
「瞭解了。」南方舟上馬,「只要妳不願意,我絕不勉強。當年,我與大師也有一面之緣。」
「真假?」她雙手一圈,懷繞著他,「說給我聽聽。」
暖玉溫香,背部遭那樣柔軟的乳房抵住,褲檔立刻高揚。
南方舟不再言語,驅馬直奔最近的旅舍。